本文原文刊登于Architectural Record，作者：Thomas de Monchaux

“HACKING FARLEY.” 这是在2019年至2023年期间，KPF执行总监Hana Kassem及其团队给予自己的任务的内部名称。任务是将曼哈顿中城地标性的Farley邮局大楼700,000平方英尺的五层楼空间改造成Meta公司（Facebook的母公司）的办公空间。

在2020年的一个项目中，SOM将这座备受称赞的建筑的大部分改造成了新的莫伊尼汉火车大厅。这个有天窗的候车室——尽管它以其座位的稀缺性和过多的像素化广告而闻名——缓解了因1963年拆除始建于1910年的原始宾夕法尼亚车站而引起的城际火车、通勤火车和地铁综合体的混乱情况。

虽然一开始可能会对“hacking”这个词感到警惕，特别是对于一家科技公司而言，但是通过对历史建筑进行有创意的创新再利用或重新编码，以创造出新的有用性，这种创造性的智慧也是应对全球变暖和后能源过剩、超城市化世界复合效应的最佳实践。

这意味着要保护传承下来的资源，包括已经建成的建筑环境。Meta决定不再续签在哈德逊广场（Hudson Yards）两座最近建成的摩天大楼的租约，并搬迁至有一个世纪历史的前邮政设施，Meta的这一举动表明，新的甲等办公空间可能会越来越不必要或不受欢迎，尤其是当更具资源利用、特色和环保责任感的替代方案可行时。

而且，更富有诗意的是，正如Kassem在最近的一次参观中所指出的，这也涉及到地方政府的力量。“Farley的前身已经是一个充满连接、交流和技术的地方，”她说道。

KPF的设计策略是将其新的干预建在公共候车室之外，就如同甜甜圈环绕其中心的空洞。他们巧妙地利用了仍在使用中的地方邮局空间，这个空间位于著名的第八大道柱廊之后。此外，他们也充分利用了园区的工作区域，这个区域是1930年代建成的，坐落于第九大街，占据了这个城市街区的大部分空间。在空间布局上，他们构思了一个穿越整个空间的导航系统。从火车站大厅或面向第33街的入口开始，一座双层高的大堂引领着访客，通过一个带有露天坐席的壮观楼梯，然后沿着被称作“通道”的路线，直至到达一个四层高的中庭。在这里，人们可以看到由Scape设计的绿色室内景观和连接不同楼层的楼梯。

通过这个剖面的直观导航，除了大部分没有隔间的办公桌、美食广场和类似图书馆的休息室之外，还可以通过每个楼层的主题来表现。在最上层，生物亲和元素和丰富的绿植凸显出来，这一层被一个种植的露台环绕，位于护墙板后面。

对于历史走廊和电梯大堂的创意再利用，使得另一层独具特色，保护这些元素是必需的，这是根据1965年市政地标法要求的，正是在旧宾夕法尼亚车站拆除之后通过的。这种处理将一种必要性变为了一种美德，通过将历史电梯轿厢变成阅读角的奇异戏剧性，或者是一个被修复和重建的带有玻璃顶灯和门楣的走廊，在周围的办公景观中，看起来就像电影中的黑色背景。还有其他现成的元素，Kassem称之为具有“车库美学”的，其中包括保留了KPF发现的大堂和中庭周围的铁筋混凝土结构框架。

Kassem表示：“这里有很多工艺品，还要特别关注诸如修补墙壁之类的问题。你要抹去时间吗？你要记录时间吗？你要让那个记录成为将时间延伸到现在的一种延续吗？”

对于在疫情流行年份设计办公空间，尤其是为一家同时不断投资于元宇宙虚拟模拟世界的科技公司而言，关注物质实践和空间过程的密切程度，都包含了一定的深意。Kassem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疫情后时代人们回到办公室时，他们会因为什么而回来呢？什么能够创造相遇和共同体？”在她的团队进行设计时，她深思熟虑：“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这更加凸显了日常实践中物质和触觉的重要性，这也影响了我们对体验的思考。”对于元宇宙持悲观看法的一种愿景是，集体幻觉取代或隔离自己，不再与公共共享空间有联系。

但是KPF的干预提出了一个更加激进乐观的愿景，在这个愿景中，新事物与旧事物清晰地交织在一起，同时引人思考的当代元素（例如从建筑其他地方借用的鱼鳞图案，然后放大并应用在混凝土地板上）承认并赞美了它们自身，同时也支持了空间和时间的定位。“这不是关于同质性，”Kassem对于对历史织物进行创意再利用时说道，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最佳状态下的社交网络或数字口袋宇宙。“它是宽容的，包容的，诚实的，它要求你接近，总是给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