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初，新冠疫情突如其来，中国既是当时全球首个遭受影响的国家，也是如今首个基本恢复正常秩序的国家。如今，中国上班族已基本重返工作岗位，复工比率之高远超世界其他地区。

Gensler的《2021中国办公空间调查报告》对超3,000名职场人士进行了调研，结果显示，99%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全职在公司办公，或采用混合办公模式，在公司和各类办公地点之间灵活切换。然而放眼全球，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仍有超过一半的上班族仍在全职远程办公。中国上班族重返办公场所的实践不仅影响深远，并且十分成功，开创了诸多先例，其影响也正在显现。

以下是我们基于对中国办公场所的调研所得出的一些洞见，以及可供全球其他国家及地区、雇主和办公空间租赁者借鉴的经验：

员工希望回到办公场所的首要原因，便是与同事一同工作。他们一方面想念与同事相处的时光，另一方面也渴望重新获得协同工作所带来的归属感。在中国，办公场所相较以往更加适合团队协作。然而，对员工而言，办公场所仍是他们开展专注性工作的主要地点，因为中国目前的办公场所依然采用通用式设计，适合各类工作模式及活动。

随着中国疫情的缓解，办公室迅速回归为上班族的主要办公场所。这一变化十分显著——99%的员工每周至少前往公司办公1天，而2/3的员工大部分办公时间都在公司度过。由于疫情期间的居家隔离，上班族们发觉居家办公非常适合专注性工作，这也凸显了办公室工作由来已久的一个问题。超三分之一的中国上班族认为，办公场所的环境过于拥挤，干扰性较强。此外，许多人也表示，在有需要时，于公司中常常无法找到相对私密的空间。因此，员工希望办公场所也能具备居家办公的隐私性，以便开展专注性工作。

后疫情时代的办公场所有望通过营造兼具开放环境和私密空间的理想办公环境，解决由来已久的办公问题。其中，私密空间主要用于开展需要高度安静和专注的工作，以及远程或团队协作（协同工作可能涉及较多的语言交流，具有较强的干扰性）。人们都具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因而除非有意识地帮助员工形成更佳的工作行为，否则他们将于复工后迅速恢复原先的工作习惯。

采取混合办公模式，意味着员工每周有一部分工作时间可以在公司办公，而另一部分时间则可以自由选择各类办公场所，如共享办公空间、客户现场或自己家中。Gensler的办公空间调查报告数据表明，这种模式既发挥了灵活流动的优势，又便于员工在办公场所与同事开展当面协作。其实，中国近90%的上班族已经采用了混合办公模式。鉴于他们早已具备了较强的灵活流动性，这一现状并不新奇。如今，虽然员工已经重回办公场所办公，但他们仍可自主选择最适合个人情况的办公地点。

随着中国的各大城市基本开放，商务旅行恢复正常，上班族每周远程办公的频率也随之增加。办公流动性之所以较高，也由于中国上班族的自主选择——五分之四的员工表示，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每周的办公地点（但就非管理层和新进员工而言，这一比例为63%）。对于同时采用公司办公和远程办公两种模式的员工而言，拥有自主选择权对其个人和团队的工作效率、工作满意度、创造力和问题解决能力均有积极影响。我们在2016年的一项调研中发现，创新型企业的员工拥有更丰富的选择。他们26%的工作时间采用远程办公模式（即3.5天在公司办公），而且在公司的大多数时间内，他们并不在自己的工位上。远程办公并不仅局限于居家办公，同时还包括其他办公地点、共享办公空间、商务出差和社区休闲娱乐之地等多种形式。鉴于远程办公的形式如此丰富，即便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城市同样逐步重新开放，已经在公司全职办公的员工甚至依然可能再度选择远程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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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领导对远程办公的态度不一——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认同远程办公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但也有诸多领导担心远程办公对职业发展和团队凝聚力存在不利影响。其实，远程办公对中国上班族而言并不新奇。早在2016年，也就是我们在新冠疫情前开展的最近一次调研表明，中国上班族的办公流动性很高。如今，中国员工平均在公司办公3天，远程办公1至2天。但实际上，他们在共享办公空间、各类办公场所、咖啡馆或社区休闲娱乐之地，以及客户现场的远程办公时间略多于真正居家办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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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领导的想法无疑十分重要，这不仅因为他们拥有决策权，还因为他们影响着公司的工作流程和文化规范。我们的调研表明，中国75%的高层领导表示其工作严重依赖面对面协作，72%依赖临时性协作或互动沟通，而79%表示其工作必需办公场所内的特定空间。如果高层领导十分依赖面对面协作，他们自然也会期望协作的对方也在办公室办公。因此，这无形中可能将在公司中形成一种自上而下的效应，促使其他员工重返办公场所。

正如调研结果所示，员工和领导在工作方式方面存在诸多差异。具体而言，员工较少依赖面对面协作和办公场所内的特定空间，但重视团队氛围、与同事进行社交互动，以及学习相关知识以促进职业发展。虽然员工仍然希望大部分时间能在办公场所办公，但他们已经体验到了远程办公的灵活性，并且成功地适应了全新的远程协作工具和行为习惯。然而随着高层领导重返办公场所，无疑将产生一种“办公室向心力”，塑造一种“在场”文化，并且将要求员工也必须在办公场所办公。为此，企业需要合理安排远程办公的频率和节奏。要想确保混合办公模式成功实施，就必须综合考量公司所有成员的不同需求，进而实现恰当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