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反映了新时代农村发展的必然要求，也让村落更新活化成为我国乡村工作的新热点。欧洲一直以来将农业发展和农村建设置于突出位置，经过几十年的努力，许多历史村落保护与发展并行，协同融合的理念和规划体系逐渐形成并不断完善。本系列文章为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科技创新基金资助项目“中国传统村落与欧洲历史村落保护与发展对比研究”的部分成果。希望通过介绍法国、德国、意大利等欧洲国家在特色小城镇、世界遗产地等不同类型历史村镇的更新活化案例，了解欧洲村镇更新的模式特色，借鉴国外的先进理念，为提升我国乡村更新与发展提供启示。普罗万（Provins）位于法国中北部塞纳马恩省（Seine-et-Marne），是一个始建于中世纪的古镇（图1），位于巴黎东南约80km处，占地面积约为14.82k㎡，现有人口1.2万人。 据记载，公元3世纪中叶，普罗万被罗马人占领，成为罗马军团的驻扎地，随后其逐渐发展成军事要塞。到公元10世纪，小镇被纳入特鲁瓦区内，人口增长迅速。这一时期，小镇以纺织业、服装业、制革业为主要产业，借助自身地理优势，成为欧洲各国贸易要道的交汇点，也是欧洲最重要的贸易集散地。公元12—13世纪，借助香槟葡萄酒产业，普罗万在欧洲的知名度达到顶峰。20世纪中叶，小镇实现了一次快速扩张，一方面增建了基础设施，另一方面增加了居住用地和公共用地的面积。同时，小镇充分利用其文化资源，重点发展文化旅游业，成功实现产业转型。普罗万于2001年12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批准作为历史城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图2）。其突出价值体现在：普罗万印证了11—13世纪欧洲经济、贸易、文化和城市规划建设的巨大影响，至今一直保持着城市的原始结构和真实风貌。其入选价值不仅在于小镇内多处保存完好的中世纪建筑遗址，其城市肌理、规划方式也被整体延续至今，完整再现了中世纪商业小镇的风貌。 资料来源：873rev -Provins, ville de foire médiévale : délimitation du bien et de sa zone tampon lors de son inscription surla Liste en 20011.3 整体形态与山水环境适应性：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普罗万坐落在山丘之中，古镇沿山而建，山丘上的部分为上城，主要建筑是教堂、谷仓、钟楼等；山丘下的部分为下城，集中分布着民宅、商铺等。小镇利用天然地势高差，于中世纪建造了城墙与塔楼，形成了坚固的防御体系，现已成为小镇重要的文化标志之一[1]。同时，乌立兹河（Voulzie）和杜尔丹河（Durteint）两条河流及其多条支流也穿过普罗万，因小镇处于水质良好的上游地带，此处动植物生长环境优良。两条河流的河滩也被划为湿地。这片湿地对小镇意义重大，不仅维持了该区域的生物多样性，为小镇的水体交换和水质自然净化提供了环境，也是居民和游客绝佳的休闲场所。鉴于普罗万优良的自然资源，当地政府根据《法国水资源保护法》（Loisur l’eau），对靠近河流的地区以及湿地进行了保护等级划分，对其进行分级保护（图3）。
除了湿地，普罗万还有丰富的森林资源。小镇高差较大的地方被禁止用作建设用地，保留了绿化功能。1.4 肌理布局序列与公共空间营造特征：古镇区和新区共同发展普罗万主要分为两个区域：古镇区和新区。古镇区被新区包围，位于小镇中部，与新区之间通过公园、林区形成界限（图4）。公园、林带等公共区域不仅为市民提供了休闲之地，同时也是小镇不同功能区域的缓冲融合带。 古镇区又划分为两片保护区，即西北部的上区（ville haute）和东南部的下区（ville basse），对这两片保护区的保护必须遵守国家级标准，即《建筑、城市与景观遗产保护区规范》（ZPPAUP：Zone de Protection du Patrimoine Architectural, Urban et Paysager）。上区的西北部完好保存着一段中世纪城墙，也是古镇区与新区的分界线，城墙上几座城门均延续了原有功能，不仅是历史遗址，也是进出古镇区的必经之地。下区地势相对平坦，主要是居民的生活区和商业区。古镇区内中心地带有一条东西走向的主干道，其周边是小镇建筑密度最大的区域，也是小镇的主要商业区。古镇区内沿用了中世纪时期举行市集时的规划，保留了来往于此的欧洲商人和东方商人曾住过的房子、曾用过的饭馆和储存货物的穹形地窖。小镇的公共活动空间（广场、公园）主要分布在古镇区内，火车站前的广场和南部的一片森林公园是公共活动较多的区域。小镇的公共空间既是古镇区与新区的分界线，也是小镇不同功能区域之间的缓冲融合带。小镇通过商业活动和文化旅游项目的发展成功实现了吸引人口回流。为了推动小镇更好地发展，小镇逐渐展开了新区建设。新区以小镇居民的居住区为主，突出小镇的生活方式和人文气息，新区建设的同时也注重保护小镇的历史文化建筑。1.5 建筑元素、特色与文化遗存要素：中世纪建筑的聚集地作为中世纪西欧商业城镇的典范，普罗万古镇区至今仍较完整地保持着当年的建筑格局。单体建筑保存也较好，无论是普罗万恺撒塔、12世纪的城堡主塔、什一税谷仓，还是13世纪由商人住家演变而来的博物馆，都诠释了小镇中世纪的建筑风格（图5）。 资料来源：https://www.provins.net/en/discover-visit/historical-monuments-and-sites/the-medieval-town-of-provins/古镇区内的上区主要有教堂、谷仓、钟楼等，下区集中分布着民宅、商铺等。历史建筑风貌保存完整，大多数为砖石或木架结构，造型古朴独特（图6）。其中58处建筑为列级或登录的国家级历史建筑。古镇区中最重要的建筑是建于12世纪的军事堡垒，位于古罗马要塞的废墟之上，为古罗马式石砌堡垒，造型简单，历经风霜依然坚固。建于中世纪的城墙由于遭到战争破坏，只有一部分保留较为完整，如今成为小镇的地标之一（图7）。 资料来源：https://www.destinationsdejulie.fr/destinations/france/provins资料来源：https://www.destinationsdejulie.fr/destinations/france/provins1.6 生产生活方式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存续：香槟酿造技艺的传承地在法国，葡萄酒业、白兰地酒业和香槟酒工业是三大支柱产业，而香槟酒因被称为“酒中之王”而使香槟酿造业显得尤为重要。法国香槟酿造的地理区域位于该国东北部，主要分布在埃纳省、奥布省、上马恩省、马恩省和塞纳马恩省内。普罗万位于塞纳马恩省，地处香槟产区，对于香槟的酿造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这项非遗技艺也于此被流传下来。普罗万的居民早期主要依靠农业为生。到13世纪，葡萄酒酿造尤其是香槟酒酿造业，成为小镇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并让普罗万日渐发展为欧洲的香槟酒交易中心。得益于地处东西欧必经之路的位置优势，以及交易商品的多样化特点，普罗万一度成为欧洲的贸易重镇，也是中世纪最富有的商业城镇之一。随着近现代欧洲各国交通网络的完善，商贸交易带来的经济效益逐年降低，小镇面临着产业转型的巨大压力。因此，当地政府试图通过发展文化旅游和服务业，并结合当地农业资源，推动发展具有高附加价值的葡萄酒种植业，树立香槟酒品牌。2.1 更新的人居环境建设与景观改造：严格控制保护区建设，恢复蓝绿景观廊道受工业化和快速城镇化影响，1990年代初，普罗万的人口呈现逐渐减少的趋势。为促进小镇经济复兴、实现人口回流，政府出台了多项发展政策和规划措施对小镇展开保护规划。1990年5月首次出台了“普罗万土地利用规划”（POS de Provins），其相当于我国的控制性详细规划，对镇内土地进行了功能分区，并将古镇区划分为上区和下区两片保护区。在城镇发展过程中，当地政府逐渐意识到只对历史建筑进行单体保护和机械性的划区保护是不合理的，每一栋文物建筑应当限定一个适合其自身特征的保护范围，以保护其独特个性及其所在场所的形象。经过对普罗万镇规划方案的多次修编，当地政府在2009年参照国家颁布的《建筑、城市与景观遗产保护区制度》（ZPPAUP）等相关文件，将两片保护区细分为自然景观保护区、缓冲区、旧城保护区等用地类型，并对保护区内的建设进行严格控制和有效引导（图8）。 资料来源：WHC Nomination Documentation保护区规划文本中对当地58处国家级登录建筑的保护策略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对“可以做”的规定，如墙面修复、建筑屋面翻修或立面整饬、花草种植等；二是对“不可以做”的规定，如禁止拆除、改变建筑外观，也包括对建筑高度、增建方式和土地占用方式的规定；三是对建造方式的规定，如建筑用料、建筑技术、建筑色彩、公共空间的处理方式等。同时，为更好地保护小镇的生态景观，当地政府与所属大区开展合作，提出从空间层面上恢复并延续“蓝绿景观廊道”（图9）：提高河流水体质量，恢复生态多样性，同时对河流两岸的湿地进行分级保护。根据地理位置、土壤情况、建设情况等对河滩湿地划分级别，采取不同的保护措施，保障土地质量和生态环境平衡；结合小镇内的自然林地，增加环绕古镇区的林带，并在小镇东部的高速入口处借山造景，形成山地森林。 图9 普罗万蓝道和绿道规划图（左）和视觉景观廊道规划图（右）
当地政府为了解决当地野生动物数量减少这一问题，在规划方案中提出了对土地进行可持续性保护的相关要求，并根据《法国城市规划法》（codede l’urbanisme）中的条例，对60多公顷的林区进行了分级，以便采取不同的保护措施，例如：在重点保护区域内对树木进行修剪和砍伐必须经过相关部门批准。2.2 更新法规和政策：颁布“保护规范”，开展乡村复兴
2.2.1 法国农村规划修编机制：以“保护规范”文件为指导法国城市规划体系形成于二战之后，国家行政法院于1943年首次通过与城市规划相关的法律，1967年《土地指导法》颁布，并汇编成《城市规划法典》。2000年颁布的《社会团结与城市更新法》（SRU）中规定，在市镇尺度上，《地方规划》（PLU）将取代《土地利用规划》，新的规划中既包括地方发展战略、规划政策、实施方案，也包括地方空间发展战略，且必须与《区域协调发展纲要》（SCOT）相统一[2]（表1）。 在这一规划体系下，普罗万作为世界遗产小镇，其《地方规划》在更新过程中结合国家颁布的《建筑、城市与景观遗产保护区保护规范》（ZPPAUP）等相关文件，灵活划定了保护区。这一规划机制有助于国家（主要保证对国家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地方市镇（主要负责其领域内的城市规划）之间的对话，促进了地方性文化遗产项目的协调和升值。法国乡村在关注自然、人文景观特色保护的同时，尤为重视乡村特色产业的延续和发展，并将此视为实现乡村复兴的重要推手。2005年法国确立了“卓越乡村”项目的对象和产业主题。项目针对属于“乡村复兴区”且人口不超过3万的乡村市镇或市镇联合体，在以下四方面的乡村特色上对其进行引导：促进乡村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推进生态资源的保护与可持续开发，吸引新的乡民并为其提供服务，发展高水平的农业、工业、手工业和服务业。“卓越乡村”项目作为法国乡村复兴政策第二阶段的核心项目，采用了“自上而下”的国家顶层设计与“自下而上”的市镇联合体方案策划相结合的公共干预方式。到2006年，共有379个“卓越乡村”项目获得国家批准（图10），每个项目将获得62万欧元的资金支持。国家为主要出资方，辅以大区和省政府的资助。 图10 2006年法国获批的379个“卓越乡村”项目
资料来源：http://www.yidianzixun.com/article/0L2r0da0乡村的创新政策标志着乡村发展的思路由过去的“补短”转变为“取长”，即注重挖掘乡村的自身优势与发展潜力，实现差异化的特色发展。在此思路引导下的项目化补助方式，有利于提高资金利用率，发挥地方政府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力[4]。为发挥小镇的遗产旅游价值，当地政府在普罗万探索了一系列提升遗产价值、活化遗产资源的发展模式。1965—1997年，地方政府积极推动了多项基于当地历史背景的文化项目。这些项目均以当地的中世纪文化为历史背景展开，并延续至今。其中包括一年一度的“丰收节”和“中世纪节”（图11）以及“骑士传说”“城墙之鹰”等节日庆典，这些均是普罗万文化遗产活化的典型代表活动。每年举办的大型文化节吸引游客约23万人次，成功推动了小镇的产业转型，带动了当地服务业的发展。2012年，普罗万的农业从业人口比重仅为0.3%，有一半以上的人口从事服务业。 资料来源：https://www.bettertravelphotos.com/blog/item/capturing-time-travel-provins-medieval-festival普罗万通过打造文化遗产旅游线路，推动小镇经济发展。作为历史文化名镇和世界遗产地，当地政府不仅推出了极具特色的文化项目，还组织了历史文化遗产线路，使得游客更加了解当时的历史文化与民俗风情。普罗万文化旅游路线串起了小镇中的大多数历史文化景点，游客可以欣赏中世纪的古建筑，体验当地的特色民俗。法国是个农业大国，其耕地面积约占国土面积的一半，构成了乡村典型的地理风貌。依托酿酒、水果、奶制品等高附加值农产品的生产和开发，法国农业增加值居欧洲之首。自1995年起，生态农业迅速崛起并成为法国农业发展的新方向。2007—2013年，法国生态农业面积增长了90%，占全国农业耕作面积的4%。生态农业的发展对以农业为支柱产业的乡村地区，尤其对村民就业、乡村经济水平和农民收入等方面都起到了积极影响。数据显示，2005年法国约有10万个农场实行了就地农产品销售，占农场总数的18%，其中17700个农场与旅游业相关联，为游客提供住宿和餐饮服务。此外，与传统农业相比，生态农业遵循生态学规律，减少化肥和农药使用量，有利于土地的可持续利用[5]。就普罗万而言，政府结合当地农业资源，推动具有高附加价值的葡萄酒种植业发展，树立了香槟酒品牌。在政府的鼓励支持下，法国农民对其从事的行业与自我身份都有较高的认同感。他们致力于农产品生产、加工工艺传承和品质改善，尤为重视传统技艺和家族传承，这也是法国乡村复兴的创新理念之一。如今，普罗万已成为香槟葡萄酒巡展会的重要一站，每年9月、10月都会有大量游客和商家慕名而来。2.3.3 “最美乡村协会”：民间协会助力乡村发展“最美乡村协会”（图12）成立于1982年，是法国最具影响力的乡村保护协会之一。如今法国共有155个最美乡村，分布在21个大区和68个省（图13）。协会创立之初便确立了以下宗旨：维护和提升乡村历史文化遗产的品质，在控制人流的同时提高它们的知名度，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协会非常重视品牌的推广和维护，通过米其林地图、旅游指南等产品的品牌进行宣传，并借助媒体宣传提升入选乡村的知名度。协会还非常注重为游客量身定制个性化旅游产品，在吸引“过路型”游客的同时注重吸引“度假型”游客。 资料来源：https://www.lavenderandlovage.com/2016/07/the-most-beautiful-villages-in-france.html资料来源：data/upload/ueditor/20201127/5fc067a637c8d160644496673904.gif其中，法国媒体对乡村的关注和宣传对乡村吸引力的提升起到了助推作用。一方面，媒体捕捉到大众对于乡村景观、生活、文化的兴趣，大量制作以乡村为题材的节目以提高收视率；另一方面，协会将媒体宣传作为推广乡村旅游业的策略之一，与媒体积极配合协作，促成了以乡村观光娱乐、度假休闲为主题的营销方式。2.2.4 更新实施及其效果——保留小镇历史要素，促进产业发展普罗万至今依然完整保持着中世纪古镇的形态，58处建筑遗产依然完好无损，古镇区与新区自然过渡，小镇功能区域划分合理，建筑风貌统一，绿化率达到较高水平。现在普罗万每年接待游客总数超过50万，其中有70%~80%的游客来自巴黎，小镇已成为法国巴黎至意大利、德国旅行线路上的必游之地。每年6月的“中世纪节”已成功举办了35届，参与人数逐年增加，是小镇的名片之一。普罗万不仅在法国国内知名度很高，在国际上也受到众多关注。2002年11月，山西平遥与普罗万签署了《平遥古城与法国普罗万合作交流备忘录》，双方致力于在旅游、经济、科技、文化等领域开展合作，推动东西方文化交流和经济发展。2005年9月，中法两国的两座城市正式缔结成为友好城市，2013年双方又签订了友好城市合作备忘录，形成了多项旅游、文化等合作交流意向。从2015年开始，双方互为对方设置旅游促销展示区。诸多国际合作的开展，开创了中欧世界文化遗产地合作的先河。3.1 严控遗产保护，建筑与环境并重
欧洲为历史村镇的保护制定了合理而有效的干预工具，涉及特色景观、特色产业、文化遗产等不同方面，如“法国卓越乡村计划”，对历史村镇及其环境的保护起到了很好的约束作用。如法国建筑城市景观遗产保护区的成果作为限制性文件与地方城市规划文本的衔接，区域自然公园的制度与国土协调纲要、地方城市规划等规划文件的融合。这些衔接既体现了干预手段的整体性，又保证了干预措施的有效落实。传统建筑和景观具有突出的历史与文化价值，处理好历史与现代、建筑与环境之前的关系尤为重要。普罗万的更新不是盲目地模仿与复制，而是让传统建筑与现代建筑及其周边环境相呼应、相和谐。因此，在我国的村镇保护发展中，应以当地地域文化为前提，在保护建筑、环境等物质文化载体的同时，还应该了解与尊重地域文化、传统技艺等非物质因素，才能从根本上保存和延续村落的核心价值。欧洲十分重视动员公众和民间组织参与历史村镇的保护工作。法国的公民社会发展相对成熟，在村镇保护中强调有法可依、合理利用社会资源。更新的过程多采用“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结合的方式：政府对民众诉求的关注、对自组织行为的引导，“最美乡村协会”“特色小镇协会”等协会组织的管理、宣传和当地村民的努力，均对村镇的更新活化发挥了重大作用。普罗万的案例中，从村镇规划设计、房屋修葺，再到活动策划、技艺传承、品牌宣传，都是政府引导与民间参与相互结合的过程。相比而言，中国广大地区的公民意识还不够成熟，专业的社会组织也比较缺乏。在缺乏经验、制度引导的情况下，不妨参考欧洲的经验和理念，一方面，政府应当完善公众参与制度的法律法规，建立长期有效的反馈机制，并对相应的参与主体建立相应的监督监察机制。同时，应建立奖励机制，调动各参与主体的积极性，使村民形成保护传统村镇的共识。另一方面，要积极吸纳和发展相关的乡村协会组织或非营利组织投身到村落的保护、更新与复兴工作中。欧洲很早就提出，传统村镇必须保持“真正的传统”才能迎合旅游者的期望，通过文化旅游的开展促进可持续发展。普罗万通过发展生态农业，打造葡萄酒庄园，并开展富有地域特色的文化活动，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文化品牌，在法国众多小镇中脱颖而出。由此可见，文化特色是形成传统村镇品牌的核心竞争力。因此，整合当地特色的文化资源，找到文化发展的源泉和动力，是乡村活化复兴的第一步。整合地域特色与文化，不仅可以促进传统村落文化资源的保护利用与开发，还可以促进传统村落文化产业的发展。而传统村镇的特色文化旅游品牌的打造能够向游客直观地传播传统的文化内涵，有利于发展具有地域特色的旅游资源，促进当地景区的推广，提高当地的旅游资源水平与经济收入，进一步推动传统村镇的整体发展，在文化资源整合的基础上构筑“以文兴旅，以旅促文”的文化旅游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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